风花雪月不肯等人

请在滴一声后留言

© 请在滴一声后留言 | Powered by LOFTER

薄荷牛奶

年下年操,学生雷x社会人安(?

get到了年下的萌点!哈嘶哈嘶




薄荷牛奶

 

 

安迷修陷入了微妙的懊恼情绪,以及人身安全危机。

半小时前他给雷狮发信息说了分手,但说实话,他不是自愿的,至少不是完全发自真心。

这事儿说来话长,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

安迷修和雷狮在一起一年,内心就挣扎了一年。作为浸淫社会看破世俗的肮脏成年人,被一个小自己四岁,刚刚成年一个月不到的小孩堵在公厕里表白,怎么想都是一件荒诞的事。他想来想去死活没闹明白,两个人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雷狮到底又是在什么时候、怎样看上他的。

但他没想到自己做了一件更荒诞的事。

他答应了。

然而就算在所谓的热恋期,他心底那种隐隐的不安却始终像一颗不痛不痒的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扎得他鲜血直流。雷狮年纪还小,做什么都可以说年少轻狂,他也不是不能陪他耗,但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一个刚成年的同性恋人,双方要承受的压力都太大。

雷狮总是天塌下来砸不着的样子,但他不可以。他总觉得自己有点愧对他,虽然从头到尾说是他被一步一步逼上悬崖也不为过,但确实是他没有尽到一个正确的引领作用,他也做不到问心无愧地说一句这里面没有自己私心的促成。

早知道他死也不会去招惹这个家伙。

不过迟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迟了。安迷修忧愁地盯着那条已发未读的信息,衷心期盼起世上能有后悔药卖,或者早日推出信息撤回功能。

 

 

---

安迷修和雷狮的相遇实在有点巧合。同事婚前单身夜派对,带了一个据说是借住的小表弟。大男人带孩子是这样的,何况半大不小的青春期男生,带来了就随手安置了。安迷修一向不大喜欢这样的场合,被音乐吵得头疼,退到一边转头就见一个穿宽大卫衣的男生在吧台边玩手机,坐着很高的椅子两条长腿还能轻松蹬在地上,一双暗色的眼睛比他的耳钉还要璀璨。

他当时想的是,谁家的小孩,长得这么祸害人。

小孩不应该接触酒精,何况他喝得实在有点多。不擅喝酒的安迷修看着那小孩儿一杯接一杯简直心惊胆战,心想现在的未成年怎么回事,这么凶残的吗,也没个人管管。

于是他挺身而出,管了这个闲事。

后来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小破孩看着他,当即举起手里的玻璃杯:“点都点了,浪费可耻,那不如你帮我喝?”

安迷修看着那斗大一杯黄澄澄的液体,宛如凝视三碗不过岗的海碗,头也跟着大起来。然而对方眼睛里的挑衅实在是满得快要溢出来,安迷修也不知哪来的热血一个上头,莫名就跟个小孩子较起了劲儿,接过那个沉得坠手的玻璃杯一仰脖,灌水一般咕咚咕咚就喝下去一大半。

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这样喝过,几乎是立即就开始脸热。对方好整以暇地抱着手看他,安迷修缓了一下,冲着他道:“如果我喝完这一杯,你不许再喝。”

小破孩耸耸肩,朝他扬了一下下巴。

说实话,这一杯子就是水,一口气下去也得膀胱抗议了。然而安迷修硬是撑住了,手肘支在吧台上晕了半天。小破孩起哄般吹了个口哨,正要开口说话身后便有人叫起来:“安迷修,你不是不能喝酒吗?雷狮干什么呢你,不是说了别在这时候给我皮?!”

两人同时看过去,就见同事站在他身后叉着腰,接着十分熟练地把他俩放在一块狠批了一顿。

成年三年有余的安迷修被即将结婚的人骂得头昏脑涨,借着酒劲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斑驳的灯光下少年无所谓地靠着吧台看地板,似乎接收到他的目光,邪邪地朝他一笑。

大概是喝懵了,他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想,这就是青春的味道啊。

 

 

但其实直到此后的两个月他对这个小孩都没有产生任何非分之想。直到某天安迷修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那头说:“叔叔,我被人堵了,你能不能来接我?”

安迷修茫然地握着完全没给他回应机会的电话思考了半分钟,叔叔?谁?

他赶到电话里给的地址时场面已经勉强控制在了一个僵持的状态。他在那个偏僻的巷口探头看了一眼,差点被那个小混混斗殴现场镇住。他的出现显然有点打破局面的作用,顿时齐刷刷的一群小萝卜头的视线都朝这边集中过来了。

安迷修顶着几十道视线往人群里扫了一圈,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墙站着,友好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是来接雷狮回家的。”

没用他招呼,那个同他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年拖拖拉拉地走出来自觉站到他边上。他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套头卫衣,肩上披着潮牌的迷彩外套,老大架势十足。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安迷修还是打算朝那群人道个歉,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身后的人拉住衣角:“走了,叔叔。”

安迷修僵了一瞬间。

安迷修发挥良好的修养,忍下去了。

臭小孩。

 

“所以这是个什么情况?”

两人并排走在街上,雷狮耸耸肩:“不是跟你说了被人堵了。这次是我疏忽,总有一天要讨回来的。”

“停停停,谁让你说这个?不是,你们这个年纪有什么大事儿非得打架解决不可?”安迷修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有点头大,“你还打算打回去不成?”

“不然?”雷狮理所当然看了他一眼,“我雷狮的人能让那种东西随便搞?——你别告诉我你从没打过架吧。”

安迷修噎了一下,他确实从小就是遵纪向上的好学生,但年少气盛兄弟义气什么的确实也不可能从没打过架,这一句堵得他竟然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不过这么一顿他又注意到一个点:“你的人?女朋友?”

雷狮瞥了他一眼,突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当我没问。”他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简直一看就有诈,安迷修果断选择跳过话题,“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雷狮歪头看他:“这还不简单。”

他没说是用他半个月的老实本分好赖跟那位新婚表哥磨来的。

“怎么想起来找我?刚才那个号码是你的吧。”

“你问题太多了。”雷狮沉默片刻,低声说,“我没有人可找,他们不放我走。”

安迷修一愣,他从同事那里听说过这小孩家境复杂,想想也不是没根据——这么恶劣的个性。可他还是心软了,然而他不擅长煽情更不擅长应付小孩,一时居然卡了壳,紧张地思考起该怎样安慰他。

谁知下一秒雷狮斜眼看着他咧嘴一笑:“我逃课出来打架的,找我爹可能会被打死,我这么相信你你可要给我保密啊。”

靠。安迷修为自己那一瞬间的心疼感到白瞎,没好气说:“行了行了,我也不认识你爹。那我送你回学校,在哪儿?”

“已经下课了,叔。”

安迷修怒道:“那你平时这个点应该去哪!”

雷狮笑起来,抬手扯了扯衣领:“平时要么在街上混,要么找人去玩呗。”

“怎么不回去?”

雷狮瞥了他一眼:“回去有什么意思。”

“你……”

“反正也是空房子,回不回去有什么区别吗?”

安迷修被他一个抢白,刚要出口的教育噎在嘴边出不来下不去。

雷狮有着这个年龄特有的飞扬,较普通高中生又添几分跋扈无畏,可说出这种话的时候,那双最初就吸引他的漂亮眼睛里仍旧流出一丝不自觉的寥落。

“别这样看我,我不需要你可怜。”接收到他的情绪,雷狮迅速朝他翻了个白眼。

安迷修看着他犹豫了一瞬间,随即做出另一个肠子悔青的决定。

他抬手拍了拍对方后背,笑着说:“得了吧,外面有什么意思。算我跟你有缘,要不上我家坐坐?”

 

后来想想,真是典型的引狼入室。

领着人上楼的时候雷狮还在身后不停发表评论:“你跟我哥不一个公司的吗,怎么住这么差,得罪领导了?”

“要你管,”安迷修掏钥匙开门,“勤俭持家知道吗。”

“你有什么家好持的,”雷狮像进自己家门一样一踢鞋跟着钻进去,四下张望了一下,啧啧感叹道,“单身男人的房间。”

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安迷修反手把拖鞋甩到他边上:“穿鞋,回头着凉还得赖我。小孩一个还单不单身的,我这没什么好招待你,可乐要不要?”

“行吧。”雷狮勉为其难想了一下,“有啤酒吗?”

“想都别想。”

“小气。”

“……”

 

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小兔崽子产生了那么一点与众不同的心情那一刻,安迷修整个人简直如遭雷劈。

当时安迷修和雷狮认识一个来月,已经习惯了有个人每天来蹭吃讨嫌的日子。雷狮是个来去随心的性格,完全不带高能预警的,第一次堵在门口等他下班给他吓了一跳,差点报警。后来安迷修同他约法三章,可以收留他,家人要知情,放学后不许到处乱跑,在他家就得乖乖写作业。

他已经高三了,成绩实在看不下眼。

雷狮对此嗤之以鼻,这是在管小学生吗?但他竟然真的以安迷修都不可置信的驯服程度乖乖遵守了约定,虽说讨价还价起码半小时,对着书本不到十分钟就开始小鸡啄米。安迷修就在春夏之交昏惑的光线里看他撑着下巴打瞌睡,锋芒初露的脸被浸润得柔和下去,一不留神能看一晚上。

同事知道这回事简直大惊失色:“你居然收服了那个混世魔王?!”

安迷修一时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虽然皮了点,总体上还挺乖的,小孩子嘛。”对方啧啧称奇,直说那这个亲爹妈都摆不平的乖小孩就交给你了。

其实那时他就应该意识到的。

 

五月的第一天,安迷修被雷狮堵在了影院的公厕里。

两个人会出去看电影纯属一时兴起,他们都不是这种有雅兴的人,还是雷狮嚷嚷着每天被他逼着上课,好容易放假一定要陪着出去玩。他们的交际圈又天差地别,最后转来转去,挑了最保险的影院喜剧片。

内容其实乏善可陈,两人看得昏昏欲睡,进而开始互相埋怨浪费时间。最后安迷修溜出去卫生间洗脸,雷狮就是在他盯着镜子走神的时候进来的,两人在镜子里对视良久,气氛莫名有些奇异。怎么回事,从没见过这家伙这样严肃的表情,安迷修下意识觉得不对劲,抬手摸摸脸,正想说点什么打破一下这种境况,突然肩头一沉。

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埋进他肩窝,腰间环上来一双手,混世魔王在耳边含糊地说:“安迷修,跟我在一起吧。”

被指名道姓的人整个愣在原地,甚至忘了挣开他。这算是表白吗?完蛋了,会不会被同事打死?他该怎么选?应该拒绝吗?天知道他第一次因为被表白而感到慌乱焦躁,内心深处却隐隐藏着点尘埃落定的踏实感。其实他恐怕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好像始终未决出结果的审判终于落下刀闸,反而松了口气。

可是他竟然同时该死地、感觉到胸腔里的心脏不安分地,沉重地撞击起胸口。一下——一下,声如洪钟。

以他的骑士道对天发誓,他本来是想拒绝的。

于是他想来想去,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先不说别的,你还这么小……”

“我已经成年了。”

安迷修猛地抬起头:“什么时候?”

雷狮冲他眯了一下眼:“上个月。”

可是上个月他明明还是半夜溜出房间在冰箱里翻吃的,被他逮住理直气壮地说“我在发育诶”的少年啊,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度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关隘?

安迷修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来。雷狮自由惯了,对生日这种小孩理应翘首以盼的日子从不抱期望,他是知道的。他总觉得这孩子成熟得有点超前,却从来找不出一个立场去评判些什么。

现在这个独立过头的、刚成年一个月不到的家伙把脸蹭在他颈窝里深吸一口气,低声问:“行不行?就当我的成人礼了。”

太狡猾了。他盯着镜子里对方翘起来的头毛,准备好一肚子的拒绝词最后全部偷梁换柱,化成了妥协。

“这样吧,如果…如果你考上大学,我就答应你。”

 

那阵子同事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安迷修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又脸热心跳,心说雷狮难不成是个大嘴巴,转头就告家长了?怎么显得好像是他禽兽啊!

然而逮着间隙小心翼翼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同事猛地握住他的手感激涕零地上下摇撼起来:“我代表我们全家感谢您啊安迷修先生!”

“???不,不客气?”

“要不是你,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看到这么一个勤奋好学的弟弟吧!我们家雷狮认识你真是祖坟冒青烟啊!”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总之安迷修觉得他在骂人。

事实上,雷狮对这个约定的确上心到超出他的预料了。他说不上来感受,既不敢面对那一天的到来,又狠不下心推开这个一心在向他接近的人,他第一次想当一个逃兵。而雷狮一切如常,自然地摸进他家写作业睡觉,自然地追着他打闹,自然地不由分说把他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他是这么一个小混球,从不考虑他人的感受。但安迷修看着他拍着脑袋艰难啃教材的样子、灯光下颤抖的眼睫打在脸上的阴影,又完全败给自己那一点点私心。

他凄凉地意识到,由不得他不承认,他安迷修活了二十二年,可能真的是个喜欢小孩的变态。

 

可惜的是雷狮毕竟底子太差,仅仅一个月的临时抱佛脚还是有点勉强,以几分之差与最低志愿擦肩而过。暑假一到他干脆整个卷铺盖躲到安迷修家来,臭着一张脸把行李一团乱麻地甩在他房里。

安迷修犹豫了一下,想着安慰他两句,谁知雷狮瞪着他嘀咕道:“我爹都没你这么难搞。”

最后他决定复读,没好气地告诉他你可别想多了,我就是突然发现本大爷那么好的脑子,不读点书真是浪费。

于是高三毕业整个无所事事的暑假,雷狮全数耗在了安迷修身上。两人用四个月的时间相互纠缠,确定关系只花了半分钟。

 

 

---

雷狮读大一的第一个学期,开始不断有女生向他示好。

他的条件原本相当优秀,高中时用浑身的戾气拒人千里,碍于此没有人敢真的凑上去做什么。和安迷修在一起的一年他扎人的棱角被磨平不少,开始露出愈加璀璨的一面。安迷修看在眼里,感到欣慰的同时那种不确定的心情又涌上来。

他不确定自己的决定对雷狮来说是不是好。他还年轻,有瑰丽而明亮的未来,不应该同一个男人绑在一起。他从不怀疑两人之间的感情,可在一起从来并非只有感情就足够啊。

他去学校找他的时候见过一次,一个清秀可爱的女生攀着雷狮的胳膊冲他撒娇,两人站在便利店前就像任何普通的小情侣,没有人会投去异样的神色,人们给这样年轻而般配的情人善意的微笑和艳羡,这才是他这个年纪的男生应得的。

而不是偷偷摸摸和大他四岁的男人在昏暗的街道里亲吻,陪他像躲避阳光一般躲避他人的目光。

那次安迷修没有上前打招呼,原路回到家里躺回床上。他把胳膊压在额头上盯着天花板想,现在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呢。

羡慕吗,还是不甘?

雷狮是个永远胜券在握的人,也因此不会向后看一看他人的犹疑,一往无前。他不知道在自己全身心信任这段感情的时候,另一方会感到不安。他不知道安迷修自觉像拿到不属于自己玩具的孩子,短暂的快乐之下是持久的、对于最终要失去的忧虑。

安迷修从未这样思前想后过,觉得自己简直被娘们兮兮的顾虑膨胀到无法呼吸,总有一天会爆炸的。

他一向谨慎,深思熟虑,可不知为什么对上雷狮就容易冲动。一年前一时冲动答应他,现在一时冲动和他提分手。

 

---

雷狮的信息回过来的时候,怒气简直要穿透屏幕喷出来。

——安迷修,你什么意思?

——等着,我来找你,要是敢走一步你就完蛋了

安迷修心想果然,依雷狮的性格,这一架看来是非打不可。他现在说他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然而雷狮,人如其名,是一个雷厉风行的男人,几乎是十分钟内就从学校赶了回来,风一样一脚踹开门,整张脸黑得滴水,要杀人一样一把钳住他的手:“你今天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不要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安迷修在这十分钟里准备的一肚子话都被吓得有点往回缩,他还真没怎么见过这种暴怒状态的雷狮,往常的生气吵架跟这一比简直是过家家。他硬着头皮把视线落在他抿成一条线的嘴唇上:“……我前两天遇见你们学校的凯莉小姐了。”

雷狮眉头一蹙:“那个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她没说什么,”安迷修笑了一下,“就是我突然觉得,我怎么比你们早生这么多。”

“你有毛病吧,脑子这么空我可以跟你们领导提议增加任务量。”雷狮毫不客气地骂道,“要甩掉我?你想都别想。”

“雷狮,告诉我。”安迷修突然打断他,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你家里多久没有给你生活费了?”

雷狮被他突如其来的话题转移噎了一下,境况突然逆转,变成安迷修穷追不舍地逼问起来:“有两个月了吧?从你那次回家开始,或者说,从你跟家里出柜开始?”

雷狮皱起眉:“谁告诉你的?”

“我没长眼睛吗?”安迷修顿了一下,挠挠头,“不过我确实是刚发现的。”

“…就因为家里断我生活费,你就要跟我分手?”雷狮捋了捋逻辑关系,不可置信地问。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安迷修朝他张手示意了一下,“过来一点。”

雷狮不明所以地靠近他,安迷修抬手勾住他脖颈,就像他往常喜欢做的那样,把脸埋进他肩窝里。

“……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跟我商量呢?”

他们之间少有这样怀柔的时刻,雷狮任他抱着,反而有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粗声粗气道:“这件事我有把握,跟你说了你又要七想八想,我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安迷修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孩子怎么这么别扭呢。

“我承认我之前确实有点动摇,我好像见不得你们青春的样子,我有点…羡慕她们能大大方方地跟你在一起。”安迷修低声说,“我比你大,理应对你负责,所以不想耽误你。但我没想到,怎么你反而比我更果断地承担起责任了?”

“知道就好。”雷狮闷闷地说。

安迷修抱着他的脑袋笑了一下:“好了,我向你道歉,这次是我不对,但是以后这种事你也不许瞒着我。”

雷狮难得的没有反驳,沉默片刻,突然说:“家里的事我会处理好。”

“你抬杠吗?”

“你能不能不要小看我,独当一面对我来说很简单。”雷狮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抬头,低声道,“……但前提是你不准走。”

安迷修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见这样近乎煽情的话,却被他用力按住没办法抬头看他表情,心里诧异得要死。——这家伙,是在不好意思吧?嚣张跋扈的雷少爷竟然在害羞,这可真是奇观。他埋在雷狮颈窝里的脸和耳朵后知后觉地跟着发起烫来,抬手想去摸他的,被一把抓住锁进怀里。

果然为了他的未来大度放手什么的都是自己骗自己,人都是自私的。雷狮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他是不是可以心安理得地确定这辈子都不用放手了?

“以后要是再想惹事,你尽管说这句话试试。”雷狮在他耳边恶狠狠道。安迷修挣扎着抬起头,试探着说:“分……”

“还真敢说啊你,信不信老子操得你哭都哭不出来。”

安迷修笑起来,压着他的后脑低下来,亲在他大放狠话的嘴唇上。两个人在午后平缓的空气里交换了一个单纯而缠绵、不带任何情 欲色彩的吻。

 

 

END



评论(28)
热度(2067)
  1. 共2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