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不肯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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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患

摸个小鱼,小情侣解决问题来了

 

鼠患

 

安迷修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小动静闹醒的。

他睡得浅,已经过一点了还是一闹就醒,一摸发现是因为身边没人。随手披了个被单出门去看,推门就见雷狮穿了个工字背心,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头整个蹲在沙发背上,一脸神经紧张

安迷修迟疑了一瞬间,揉揉眼睛问:“……跳大神呢?”

雷狮一抬头朝他嘘了一声,气声bb:“老鼠。”

安迷修:……


事情得从一周前说起。

家里进了老鼠还是雷狮发现的,他那个耳朵不知怎么长的,也太灵光了,大半夜突然爬起来出去兜了一圈,回来就给安迷修说:“冰箱关了没,你家进老鼠了。”

“当然关了。”安迷修莫名其妙看他,心说少爷毕竟是少爷,家里进老鼠应该也算平民常态吧……想想心里又有点说不上来的感受,隔了一会心平气和地说:“很正常,我们家楼层比较低。”

雷狮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坐回他边上玩了会手机,终于还是不经意一样道:“我说了,还是搬去我家住。有什么关系?”

果然,又来了。雷狮想着蹿辍他去他家住已经很久了,从两人在一起就总存着点想法。安迷修不答应,他多少有点男人莫名其妙的自尊,自觉自己比雷狮还大,好像有点傍富二代的感觉,不乐意。雷狮也就不怎么说了,反倒放着自己家里的大房子不住,整个卷铺盖搬来跟他挤小房间。

再过一阵,手头宽裕点就不用挤这又旧又窄的小出租了。安迷修偶尔这么宽慰自己,自己心里却到底清楚,他这“一阵”恐怕不短,没个三五年没准拿不下来。

全靠那点尊严死撑。

就是委屈了雷狮个打小娇生惯养的少爷,跟他吃这苦。

他想着叹了口气,婉拒的辞还没措好,雷狮已经打断他:“行了行了我不说了,别老是跟我来那一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安迷修其实心里也心疼,觉得没道理让雷狮跟着受这磨难。这家伙搬来头两天觉都睡不好,也没见跟他抱怨过什么。他想着忍不住又老生常谈,劝道:“雷狮,要不你还是搬回去吧,见面也不是不方便。”

雷狮盯着他,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一副烦躁得想打人的样子。他知道他不耐烦他这一套,也就闭了嘴。

两人互看了半晌,雷狮还是松了神情,转手就开始撸袖子,嘴里说着:“行吧你是我祖宗,看我给你捉住了。”


折腾大半宿,毫无成果,反倒打草惊蛇。回来雷狮抱着他迷糊道:“要不我给你弄一猫来?”

安迷修给他抱着,一手拿书,一手腾出来给他摸背,知道他是玩笑,也顺着低声道:“行了吧,养你还不够呢。”

“谁要你养了……”雷狮不服,眯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死倔。”

安迷修手一顿,靠着他肩膀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他是死倔,他自己清楚。

雷狮少爷脾气,说要给他捉老鼠就一定要捉。他大三,学校里课业相对清闲,又用不着操心实习工作房子的事儿,整天百无聊赖跟着安迷修转。

安迷修才刚毕业,在家忙着投简历。之前有两家其实谈得还可以,但他憋着一股劲,总觉得不够,还不够。

他在学校攒了那么久的力,不是为了出来给别人打工、看人脸色的。他有时候也琢磨着自己办工作室,可一没人二没钱,就个光杆儿司令,所以也就想想,权当自己做个梦安慰下自己。


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雷狮的紧追不舍,老鼠把他的网线咬得七零八落,他只好出门去找网吧。晚上回去就见雷狮一脸严肃,不知道打哪儿搞了把轻猎枪拎在手里。把安迷修吓了一跳,无奈问:“你怎么什么都能搞到?”

雷狮盘腿坐在门口,闻言认真道:“我还非得给你抓到不可了。”安迷修没法,只好陪着他,两人撵得那只老鼠上房下地,最后在卧室门口非常惊险地爆了它的头。雷狮嫌恶地站在五米开外指挥安迷修收拾残局,皱着鼻子说:“要不是太恶心了,我非得给它五花大绑赏个三十大棒再车裂。”

安迷修同样有点嫌弃地打扫着,闻言没绷住笑起来:“就你懂得多。”


然而家里的老鼠看样子是一窝来的,牺牲一个,反倒像激怒了鼠窝,接下来的日子都不大安生。起初还能忍,结果某天晚上出了个事,差点翻车,雷狮那小暴脾气立马就压不住了。

他俩那会为爱鼓掌,安迷修被雷狮磨得顾不上愁工作,正在状态呢,突然听床边一小声扑通。

开始都装着听不见,这事儿哪能说停就停。结果雷狮进去一半,床头柜冒出来一截须须。他俩就保持那个姿势双双偏头看,床头的烟灰缸边扒一个灰灰的毛脑袋,正扒拉着之前随手扔在那里的果干零食。

他听见雷狮在耳边骂了一句,忍不住促狭道:“你要不要先去搞定它?我不急。”

雷狮咬牙切齿地发狠顶进去,逼出他鼻腔里几声闷叫。

“不急?”雷狮停在他身体里出了口气,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我不,我偏要先搞你。”


一通折腾,过程不表,总之最后雷狮气哼哼地下床,嘴里嘀咕着“不打死它我不是你雷爸爸”。安迷修趴在床边笑:“你跟个老鼠较什么劲儿?”

“它挑衅我!”

安迷修也就不管他了。结果还愈演愈烈,大半夜的觉不睡觉蹲在客厅用苹果钓老鼠,还真钓上了。估计也是真饿急,安迷修简直啧啧称奇,他还是头一回看老鼠吃苹果来着。

他抱着被单站边上围观,雷狮转头就轰他:“回去睡觉,别碍事。”

“别折腾了,”安迷修打了个哈欠,“你也回来睡觉。”

雷狮挑眉:“没我睡不着?”

“……少臭美。”

两人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沉默了一会,雷狮的声音飘飘悠悠响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谁。”

安迷修愣了一下,他语气竟然有点说不上来的委屈,这仿佛跟他雷狮大爷八竿子打不到一起。黑暗里看不清神色,安迷修走近两步,试探着叫:“雷狮?”

“说。”

“……过来吧,”安迷修坦然道,“没你睡不着。”

雷狮没说话,他又补充:“真的。”

黑乎乎地雷狮走过来,几乎听不见脚步声,像什么暗中接近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接着也像大猫一样,他一胳膊揽上安迷修脑袋,对着他侧脸就是几下没留力道的愤愤的啃。安迷修随他咬了几口,实在没轻没重的才抬手推了一下,也没打算真推开他。

“我知道你是好意……”安迷修斟酌着说,“但还早,我有时间,还想自己试试。”

“不知好歹。”雷狮闷声断论。

“我是啊。”安迷修笑,几乎是难得地在年下的恋人面前服了个软,“等走投无路了,再让我来吃你的家底吧,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他说得认真,雷狮也完全相信他那个一条道走到黑的性子真的做得出。可他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是安迷修呢,谁让他该死的还就吃他安迷修这一套呢。

雷狮叹了口气:“我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把你原谅。”

安迷修示弱般把脑袋埋进他肩窝,手臂抱着被单虚虚环抱着他,知道这是终于把人哄好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是虚长这一年岁数,很多时候对着雷狮根本有那么点恃宠而骄的味道,这让人十分羞愧。

然而谁叫这是恋人之间的特权啊。

两人在深更半夜黑麻麻的客厅里什么也不做地拥抱,夜色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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