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不肯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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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s留声馆

赶稿修罗中,旧鱼混更

是校园现设和皇骑旧设的crossover,布安含有



80s留声馆

 

 

雷狮在大半夜敲响只有安迷修一个人的406舍时是想找他不痛快的,但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是自己被摆了一道。

因为那个本应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家伙就站在门口,在黑暗中完全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矮身就是一腿风扫过来,哪里有半点被人扰了清梦的样子。他动作太快,雷狮差不多条件反射抬起手臂准备硬架下这不明不白的一击,心说好啊安迷修你有种,谁知对方攻击一滞,突然硬生生又收住了势,紧接着以令雷狮摸不着头脑的操作一甩披风对着他单膝就扑通跪了下来。

雷狮:……

他头一次发觉自己跟不上这个傻子的脑回路。

“怎么,你这是终于忍不住要跟我……”

表白两个字还卡在喉咙里,雷狮再次被打断了。对方维持单膝跪地的姿势,一手背在腰后深深低下头去,掷地有声地开了口:“原来是殿下,在下失礼了。”

雷狮:………??…?…

这家伙脑子终于彻底坏掉了吗?

 

天知道这个氛围是怎么回事。

凌晨两点半,宿舍门口,一内一外,一跪一站,雷狮还架着那下意识比划出来后就无处安放的反击,一时觉得自己像个傻逼。然而他傻逼的根源,对面另一个傻逼,就像骑士道走火入魔一样直挺挺地跪着,好像他不发话今晚就打算这样睡下了。

他这说清醒也清醒,说不清醒看起来也不是很清醒,雷狮就姑且当他梦游了。听说梦游的人不能暴力对待,容易傻掉,本着一点残存的人道主义,雷狮沉吟片刻,保守开口:“……你先起来。”

面前的人似乎迟疑了一下,抬头恭敬道:“殿下,我们这是身处何处?”

雷狮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傻子。逐渐适应了黑暗的双眼注意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相当有范的甲胄披风,笔挺地跪在地上,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这cosplay有点敬业啊。

雷狮耸耸肩,照例对他提出嘲讽:“今年几几年了,你还在发什么痴?”

“殿下?”对方歪了歪头,脸上浮现出一点困惑,“今年皇历403年,您的纪年元年。”

雷狮:“……”

两人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三个问号。

地上的人反应比他还大:“殿下?您……你不是殿下?!您……”

雷狮立马抬手压住他眼看着就要跳起来拔剑的架势:“你等一下,安迷修?你给我清醒一点,怎么回事?”

 

于是两人鸡同鸭讲地花了将近半小时,终于受不了的雷狮开口叫停:“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差不多明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打了个盹睁眼就在这里了?”

那个长着一张安迷修脸——也自称安迷修的家伙,谨慎地点点头。雷狮简直怀疑自己敲门的姿势不对,错打开了一个显然不太正常的异世界现代迷幻剧本。而且这个“安迷修”竟然还真是个骑士!他不知该不该笑,但是现在他该死的笑不出来。

因为按这个情况来看,他的那个安迷修应当是被等价交换到了那个世界——那个傻子到那种地方怕不是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雷狮觉得有点累,雷狮现在只想睡觉。也许睡一觉起来一切就恢复正常了。

“好了。”他疲惫地挥了挥手,“你让我缓缓,先休息,剩下的明天再说。”

骑士先生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嘴,最后只吐出来一个小小的“是”。

恶作剧泡汤,似乎还不得不承担起一个大麻烦。雷狮有点郁闷,但心下已经决定好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这家伙一定会被抓去做研究。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手指指安迷修空置下来的床道:“你就睡这,明天我会来找你。”

骑士先生又答是。雷狮踏出去一步的腿在空中顿了一下,又转了回来,上下审视他两眼,抬手扶住额头:“……我看你可能要先换个衣服。”

他和安迷修足够熟稔,从他的衣柜里翻一套睡衣给这位骑士先生完全不在话下。倒是让骑士先生搞明白这轻便布料的上下左右里外稍微费了点功夫。教他扣过纽扣后雷狮还想着转身避个嫌,谁知骑士先生已经非常大咧咧地解起了身上的系带。

哦。雷狮想,也是,他们那个时候的人,恐怕没有他们现代人这么多弯弯绕绕。

老实说,雷狮其实没有完全相信骑士先生的这套说辞——他和安迷修太像了,那张脸几乎是一模一样,除却瞳色不知是不是身处黑暗的缘故而显得略深,似乎根本找不出任何区别。可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又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何况……

雷狮半信半疑地注视他,心想那没情调的家伙倒也不会和人开这种玩笑。

衣服一脱立马肯定了。

安迷修业余锻炼出来顶天只能说相对紧实的肌肉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成这样一身硬梆梆的腱子肉。

雷狮站在边上盯着他看半天,突然无意识地出手捏了捏那块儿扎实的腹肌,紧接着就见本来绝对说不上纯情羞涩的人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迅速飚红了脸,惊得他差点都忘了收手。直到这位骑士先生讷讷提醒:“殿下……”

雷狮面不改色地缩回手,终于敢断定,他们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老实说雷狮这人同耐心体贴细致入微完全搭不上边,然而看着那张属于安迷修的脸,他总是不由自主想到安迷修在那个世界会不会也是这样,独身一人孤立无援。何况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适应性肯定不会强于眼前这位个出生入死的骑士先生。

如果有个人能帮帮他,情况一定会好一些。

他想着叹了口气,终于道:“在找到原因让你们换回来前,我会帮你,你只要听我的就好。”

细细抚平棉质睡衣上的褶皱的骑士先生闻言向他行了个礼,温和道:“有劳您。”

雷狮摆摆手:“小事。”

 

 

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真的难。因为他和安迷修,相差也实在太大了。

雷狮花了好大功夫才勉强让他能够不对着班级和社团里那一大帮子人——尤其是女孩子疯狂脸红。安迷修那是个怎样的人?在女生面前不口齿生花妙语连珠都算内向的时候了,而这位骑士先生不知怎么回事,那脸皮简直像张纸似的,话不怎么爱说,同女生打个照面就红得像猴屁股。

因此他不得不全天候绑定在骑士先生身边,无论什么课、什么社团活动,他几乎不敢离开半步。安迷修本人人缘还该死的好,他简直没办法回想第一次留骑士先生一个人在位置上回去时是个怎样的情景。顶着安迷修脸的骑士先生见了他差不多跟看见救命恩人一个样,风度礼仪也顾不上了,整个人光速贴上来,雷狮当时甚至没勇气多看他一眼。

哪怕多看一眼,他想。即使知道壳子里不是本人,安迷修的脸做出的那副可怜兮兮的求救样子,也一定一定会跟到他梦里去。

 

“第一,不要脸红。”雷狮对骑士先生竖起一根手指。

“第二,不要一口一个在下,说‘我’。”

骑士先生两手放在膝上,略显羞愧地点点头:“是。”

“还有,不要用这种遵命的口气,你的殿下不在这里。”雷狮补充道。这个家伙举手投足的确很有点皇家的气势,但恐怕是因为雷狮那张据说同他的殿下一样一样的脸,他好像总是不由自主要摆出一副臣子的模样,那场景怎么看怎么穿越,迟早有人要生疑。

……不过他确实是一个真骑士的样子啊。雷狮撑着下巴打量对方,心说真该让安迷修看看。骑士先生难得的没有因为他长久的凝视表现出窘迫,反倒有些出神的样子,这很稀奇,因此雷狮在他眼前招了招手,问:“发什么愣?”

骑士先生很快回过神来,道:“在想在下…我的世界。”

雷狮毫不犹豫地戳穿他:“在想你那个殿下吧。”

“……”

他就知道。雷狮闭了闭眼,据他短暂的观察,这位板正到很少有无意义行为甚至表情的骑士先生只有在面对女孩子以及他——或者说他这张脸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自乱阵脚。

这也太明显了。

平时的他很少会关注这种事,但牵扯上安迷修,雷狮总是会多出两分闲情来。虽说眼前这个完全只有个一样的外壳,多少聊胜于无,他还是道:“跟我说说看。”

骑士先生抿抿嘴,有些出神地凝视前方,似乎在组织语言,良久才开口道:“殿下……其实应当是陛下了。他是人民最好的王。在他还身为皇子时,就十分受人拥戴。如今殿下继位不久,也是本国历史上最年轻的王。”

“殿下一心追求公正,心怀天下,现如今在殿下的治理下我们的大陆海晏河清,一派繁荣昌盛,百姓安乐和睦……”

雷狮不耐烦听他满口溢美之词,打断道:“你喜欢他吗?”

骑士先生一愣,难得地卡壳一下:“他是我的王。”

“只是你的王吗。”

骑士先生不说话了,并且从神情上来看,世界观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正在重组思维。

雷狮毫不留情地指出:“你脸红了。”

对方埋头不带搭理他了,雷狮有点烦躁地搓搓脑袋。他发现还是看他的那个安迷修稍微顺眼点。

 

 

然而事实上,被惦记着的现代人在新世界过得非常和谐。

一觉起来换了张床的安迷修起初以为又是谁的恶作剧,丝毫没有怀疑和恐惧地蹦起来自己先转了几圈观察这看起来很大手笔的房间:金碧辉煌,是雷狮那家伙的风格。

穿着繁复华丽的人走进来那一刻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他当即怀疑起这又是什么贵族玩法。直到同这个“雷狮”前言不搭后语地讲了半天,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次是不是玩得有点大。

一番交涉后,虽然仍然没完全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对方镇定的表现下安迷修还是稍稍放下心来,接受目前的情形,既来之则安之地安心等待回去的时机。

这位自称布伦达的皇家权贵看起来高大、稳重,逻辑严密,令人常有安全感。除却那张和雷狮过分相似的脸,简直挑不出问题来。若非身处环境的确千差万别,根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线,安迷修真要怀疑两人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换上送来的衣物,安迷修道过谢后走出这栋古老而壮观的建筑,发觉这才只是冰山一角。

现代人已经很少在大屏幕以外的地方看见这样的华丽,而醒来不到半小时的安迷修已经在这里看花了眼。真皇子殿下给了他足够的自由,直到他兜兜转转到城门口才有人过来告知他最好留步。

回到小院里,布伦达正在那里等他。短短时间里他又换了一身轻便服装,见他回来,礼貌地点头示意。在这完全陌生的地方只有布伦达这张脸尚有几分亲切感,安迷修反正也无所事事,听说现在原本应当是布伦达同那个跟他交换的倒霉蛋的训练时间,索性也跟着去见识见识。 

五分钟后,他发现他所想的训练,和对方所指的训练之间,原来隔着跨越几个世界观的鸿沟。

安迷修有锻炼的习惯,在同龄人里身体素质算好的,身上怎么说也有薄薄一小层肌肉。可在边上围观见识过布伦达的电闪雷鸣,他坐在那完全是乖乖的一动不敢动了。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世界,打架似乎靠的不是武力、刀剑或热兵器,而是气势惊人的“能量”。安迷修看得只觉心惊胆战,不由却也想象起原本应当在这里的那位,会是怎样的。

布伦达走近时安迷修已经在雷电轰出的焦黑范围附近岿然不动地走了大半天神。眼前出现一小瓶矿泉水似的液体他才回过神,道谢着接过,看布伦达在身边坐下。

他倒是没有安迷修想象中皇室的高傲矜贵,看上去甚至还不及雷狮那大少爷排场大,身上却自然有一种气度。安迷修不由自主把两人放在一起比较了一下,没话找话地道:“您看起来对我会出现,并不意外?” 

布伦达闻言瞥他一眼,微微皱眉道:“你和他的适配程度太高了。我们对此有所准备。”

安迷修想了想,有些好奇地问:“他是个怎样的人?” 

布伦达似乎有点被这个问题难住,垂眼沉思了好一会,不太扣题地道:“他是我手中的得力将领,也是挚友。我们自儿时一同长大,彼此绝对熟知、信任,能够彼此交付性命。”

长期被耳濡目染的现代直男安迷修心底无法控制地冒出来一个想法:

……这对顶着他和雷狮脸的君臣,也太给了吧。

再一想想他和雷狮像这样相亲相爱的场景,他简直都要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布伦达见他走神,直接问:“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的世界线也有一位和您相似的朋友,但你们天壤之别。”安迷修笑道。

“哦?” 

“和我一样,他也只是普通的学生。”

见他表现出好奇,安迷修想想接着说:“但他飞扬跋扈,如果放在这个时代,肯定会是个霸王。”他说着偷瞥布伦达,“当然,您是位明君,我无意冒犯。”

布伦达摆手示意无碍。安迷修机会难得,不由就多说了两句:“我还挺羡慕你们的相处方式的。我和他见面就吵,三句不合就能打起来。”

 

围观布伦达处理事务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他看上去脾气不大好,隔三差五皱着眉,一副随时要发火揍人的模样,实际上却控制得很好,冷静沉着。看得出来大家都相当信任他。

这情景配上那张脸在安迷修心中造成强烈的反差。同样是这个长相,雷狮就不爱在脸上表露情绪,面上不动声色,坏心眼全在肚里,让人非常难以相信。

安全起见,他被安排在布伦达的工作台边上。干坐着也没意思,布伦达不管他,安迷修索性不时冒个头去替门口小心翼翼的穿制服的女孩接托盘。然而习惯性对姑娘嘘寒问暖关照后,他不仅收到对方困惑的眼神,还在回身时被布伦达的神情吓了一跳。

他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布伦达已经沉着脸叫他回去。王的气场夹杂着一丝焦虑的压迫感在这瞬间似乎发挥得比方才训练室更慑人,安迷修几乎差点以为对方突然爆发要拿雷劈他了。 

紧张兮兮回到房内,布伦达眉头都快要拧成一团地看了他半天,手里的公文也顾不上了,直看得他浑身毛都快竖起来,对方才终于收回视线,低声说:“你不是他,我知道。”

安迷修立刻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心情顿时有些微妙——在布伦达眼里,他恐怕根本是顶着那位的脸在做些当面翻墙的事,可以说是非常危险了。

他有些看不懂这人嘴里的挚友了。 

两人沉默面对面半晌,还是布伦达首先移开视线,皱着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种隐约的焦躁似乎更甚,连带安迷修也莫名坐立难安起来,犹豫着问:“您哪里不舒服吗?” 

布伦达抬眼看他,沉吟片刻,似乎是清楚他造不成威胁,简单地解释道:“我和他之间存在一个用以安抚情绪的契约。”

安迷修原本没听明白,布伦达那个眼神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抬手指了指他的嘴唇。他突然福至心灵,立刻明白过来这安抚契约的使用方法,很可能就是他眼中的一些……亲密接触。

他找了一下措辞,小心地说:“那种事,不是应该……”

布伦达神情坦荡荡地摆着疑问,安迷修转而问:“你们已经那样做过了吗?”

“?”布伦达脸上仍旧正直地写着有什么问题吗。现代直男一时语塞,努力说服自己这也许的确只是他们的一种仪式而已。想来想去,他竟然一时也成功被自己洗了脑,一咬牙问:“普通的接触可以吗?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许可以让我试试…?” 

布伦达垂眼看他,沉默片刻,摇头道:“这对你有失公允。”

安迷修刚要反驳,他抬手轻轻指了指他的心,似乎想说点什么。然而在他指住的瞬间,安迷修感到心口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悸动。

再次失去意识前,他看见布伦达微微笑了一下。 

 

 

END

 

 

“你说布伦达?”回到自己的世界便被紧紧抓起来盘问的安迷修思考了一会,想到对方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瞅了一眼雷狮,若有所思道,“他真是个相当有魅力的人。”

一无所知的雷狮: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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