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不肯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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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恋爱时请不要工作

赶上好日子!憋了一点点庆祝下,雷安的太太们真是太棒了8

是人民警察x小幼教



谈恋爱时请不要工作

 

 

安迷修在家门口捡到一个小朋友。

小朋友蹲在他家对面,抱着膝盖发呆。安迷修刚告别班上的孩子们下班回家,看着他一时不知该不该感到亲切。

他略一斟酌,想着大概是谁家小孩,职业病一上来朝他露出一个标准的无害笑容:“你好,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

小朋友抬眼看了他一眼,纹丝不动。

干干净净的背带裤和小书包,清秀的脸蛋,安迷修站在楼梯口回忆了一下,从脑海里找出来那么一个适配项:“是住在我对面的小朋友对不对?你记得哥哥吗,家里大人呢?”

小朋友还是不理他,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倒是望着他眨了眨。安迷修没法,掏出钥匙打开自家的门首先亮出底牌:“你看,哥哥就住这里,可以的话要不要来坐坐?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大安全,家人会担心的。”

不知怎么的他素来对儿童有奇效的笑容放在这位小朋友面前简直被冷漠得令人发指。他挫败地撇了撇嘴,摊手道:“不可以的话也没关系啦,很晚了,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说着他合上门,果然从门缝里望见小朋友眼睛忽闪了一下,抿得紧紧的小嘴微微开阖了一瞬间。他笑起来,重新打开门,离他远远地蹲下了:“有安全意识是好事,哥哥要表扬你,但是对待他人的好意也要讲礼貌哦。这样吧,记得家里的电话吗?哥哥拿手机给你打电话好不好,征求一下家里人的意见。”

小朋友犹豫了一下,果然点点头,乖乖站起身。安迷修把手机解锁递给他,他想了一会,真的输入了一串数字。那边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来,小朋友对着电话小声说了几句,大意是没有带钥匙一类的话。安迷修在他说完后接起来向对方解释道可以暂时代为照顾,让他意外的是对面是一个听来相当年轻的男声,可以想见是个清俊的男人。

他挂掉电话,看了一眼仰着头看他讲电话的小朋友,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这个小家伙的放大版。

 

“你好,我叫安迷修,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朋友捧着温热的牛奶,半张脸藏在杯沿下:“…卡米尔。”

安迷修充分发挥作为一名优秀幼儿教师的职业素养,耐心发问:“平时都一个人回家吗?爸爸妈妈不来接卡米尔下课?”

小朋友又不说话了,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盯着他看。安迷修摆摆手笑道:“不要怕我呀,这样我会很难过的。”

卡米尔终于小声说:“哥哥晚上很忙。”

哥哥?安迷修一愣,很快调整表情:“那刚才的电话是打给哥哥的吗?和哥哥感情很好啊。”

卡米尔点点头。

安迷修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去摸了摸他软软的头发:“乖孩子。”

 

卡米尔是个很聪明的小朋友,虽然不爱说话不爱笑,但又乖又懂事。安迷修被一大早自己爬起来穿衣服洗漱的小家伙略惊到,他认真地说:“平时都是这样。”

安迷修一想也是,年轻男人对照顾小孩总是难得面面俱到的。

巧的是卡米尔小朋友念的幼儿园正好也是安迷修工作的地方,他读大班,安迷修带小班,索性带着小朋友一块去上课。晚上幼儿园放课他终于见着了那位不靠谱的哥哥,一大一小杵在门口,小的认认真真向里瞧着,大的百无聊赖倚在门框上看手机。男人个子很高,站在粉嫩的小班门口还得微微弯腰。

见他出来,卡米尔拉了一下年轻男人的手,两人视线对了个正着。安迷修还穿着浅色的围裙,被男人带着打量意味的眼神一扫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向卡米尔笑笑:“晚上好啊,怎么来啦?今天哥哥来接了啊。”

卡米尔点点头,男人终于敛了视线朝他颔了颔首:“昨天谢了,明晚有空吗?”

安迷修一愣,男人很快道:“别想多了,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弟弟,报酬你提。”

……这是什么人啊!他是相当愿意和这么个又乖又懂事的小朋友相处的,可这家伙的态度实在令人恼火。安迷修怒极反笑,但鉴于还有小朋友在场,他还是忍着心里的不快道:“没问题啊。”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交锋,打死安迷修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人,后来居然会和自己纠纠缠缠不清不楚那么久。

 

 

---

 

虽说自认识后小几个月私下打了不知多少架,但答应了人的事安迷修还没有爽约的习惯。他是怎样也想不通就雷狮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究竟是怎样成为光辉伟大的人民警察的,直到因缘际会和雷狮亲身较量过后,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武力压制啊。

人民公仆作息时间不定,难得轮上周末有休,一个普通周六卡米尔一大早带着三人份的豆奶过来敲了门问他是不是吃了早饭。他可喜欢这位小朋友了,懂事听话知恩图报,可不比他那个坏胚子大哥。

他看着卡米尔和同龄小男孩相比白得有些过头的脸蛋心思一动,笑着问:“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玩?”

事实证明小朋友究竟是小朋友,常年被他那个粗神经的大哥拘在家里当然也是会闷的。安迷修当下拍板跑去对门,雷狮窝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被突然拉开窗帘刺进来的光闪了眼睛,迷迷糊糊睁眼一看,立马就清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

安迷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对方还带睡意地说出了相当危险的话:

“我可不会对你负责的。”

安迷修:……这是什么发言,顾忌一下在场的未成年好吗?

带着幼年儿童,当然是去了俗套却不会出错的游乐场。想不到卡米尔这个小朋友看着安安静静,结果净喜欢些过山车一类的高刺激娱乐项目,尤其钟爱海盗船,面无表情地坐了一遍又一遍。

安迷修把原本是给卡米尔准备,结果被两兄弟双重嫌弃的粉蓝色小马背包拎在手上,仰头看了看艳阳高照的天,雷狮拿着一支冰淇淋在他身边坐下,“谢了,他最近很开心。”

安迷修一顿,偏头看着他笑起来。雷狮挑挑眉:“笑什么?”

安迷修道:“只是觉得你们兄弟感情真好,还挺羡慕的。”顿了一下,还是多解释了一句,“其实看你不太像会这么在乎一个人的样子。”

“是吗。”雷狮眼神远远飘到回荡着尖叫的海盗船上,又转回来瞥了他一眼,“吃醋了?”

“……”

安迷修觉得果然还是不适合跟他探讨这么严肃的话题。

雷狮被他噎住的表情取悦到,愉快地把冰淇淋往他手里一塞,顺手把他收拾好的小背包甩到肩上,也不在乎上面粉蓝色的小马和他的形象偏颇多大:“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没有他的话,我走不到今天。”

安迷修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避重就轻道:“……冰淇淋要化了。”

“你吃吧,一会再买。”

草莓味。卡米尔喜欢甜食,说实话他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但安迷修盯着摇摇欲坠的粉色雪糕,还是抿了一口。

太甜了。

 

 

---

 

春寒料峭。

安迷修撑着马桶盖愣了会神才抬手按下冲水按钮,秽物随着水流旋转着消失,那种难以排遣的郁塞感却始终堵在喉口,上不去下不来。他苦笑了一下,上午还教育小朋友注意身体,紧接着就身先士卒,真是带了个好榜样。所幸下午觉得情况不对就发信息请过了假,不会耽误工作。

不过看样子明天是没办法带对门的小朋友上课了,不知道雷狮轮的什么班。

方才吐得太厉害甚至有一点耳鸣,以至于房门被敲响的时候他以为是听错了,凝神等了一会,又是一连串不大耐烦的敲击。实在是走快一步胃里就翻江倒海,安迷修抹了把脸才慢吞吞去开门,谁知门外杵着一个他完全想不到的人。

竟然是雷狮。

其实要说意料之外倒也是情理之中,凌晨活动的夜猫子,还能有谁呢。也说不上来那一刻的心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怎样,总之他下意识冲对方笑了一下。

“今天没值夜班?”

 

 

于是雷狮半夜收到对方那么条语意不详的信息,爬起来敲开自家对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半死不活还硬要强撑笑脸的家伙。

那种没由来的不快顿时升到顶峰,雷狮没好气地抓起他的手臂向里一拉,直通通把他摁在沙发里。安迷修脸色相当不好看,嘴唇和脸颊白成一片,眼圈倒是泛着红,被他一拉就有点打跌。难得虚弱的人病起来是很可怕的,雷狮打量他一眼果断拍板:“去医院。”

然而病人本人仿佛还在状况外:“雷狮?你怎么来了?”

他也懒得跟他多话,点亮手机屏往他面前一放,正是那条显然是填错收件人的请假信息。他言简意赅道:“下班回来才看见。你多大人了,自己不会去看病?”

安迷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摸了摸后脑勺:“难怪没有收到回信。我想着晚点会好,就不麻烦了……”

“哦,那现在好了吗?”

“……”

安迷修把自己塞进靠垫里,连自己也骗不过地点点头。雷狮都懒得理他,作势要把他从沙发上拖起来,谁知这家伙就是病起来蛮力也挺大,被抓着手还一副死不挪窝的样子,哼哼唧唧地抱怨:“也请让我穿个衣服吧!”

雷狮撒了手,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在靠垫里蹭了蹭,闭上眼睛:“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就不要兴师动众的了。”

“……”

雷狮眯起眼:“不想死就给我赶紧起来。”

“劳民伤财的,”安迷修据理力争,“而且卡米尔怎么办?都这么晚了,明天他还要上课。”

“你别管,你以为他像你这么没用吗。”雷狮冷酷道,“不想添麻烦就跟我走。”

“……”安迷修显然对被小看感到不平,坑坑巴巴憋了半天不知怎么的,突然憋出来一句:“你怎么这么凶……”

“……”

“……”

“安迷修。”

“啊?”

雷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该不会是怕医生吧。”

 

雷狮已经不想回忆自己是如何把一边试图以身作则证明自己不怕医生一边百般不情愿的安老师拖去的医院了。大概是常年和孩子混在一起,加之病得有点迷糊,平日里直来直去的安迷修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就差没给他表演一个现场赖皮。卡米尔可从小就是不需要人操大心的孩子,雷狮什么时候照顾过这样的大龄儿童?

鉴于安迷修的抵死抗议,最后到底还是没能去成医院,两人各退一步上了附近的社区诊所。年纪有点大的大夫推着老花镜慢悠悠地按他的肚子:“这里疼吗?”

“有点。”

“不按疼吗?”

“有时疼有时不疼。”

大夫挪了一块肚皮又下手摁:“那这里呢?”

“……”

安迷修抬头看了一眼雷狮,眼睛里湿漉漉的,差不多把委屈写在脸上。雷狮直截了当道:“别按了,他肚子疼,刚吐过,有点拉肚子,您看是不是肠胃炎。”

大夫又推了推眼镜:“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

“……”

大夫一口把两个人噎个半死,慢悠悠才站起来:“小问题,挂两天水就没事。年轻人注意保暖,别追什么潮流穿得七七八八,别乱吃东西,搞坏了身体以后老了有你受的。”

安迷修乖乖点头,眼看着大夫走进里间又举着输液架出来,丁零当啷往他面前一杵就开始起范。还满心等着护士小姐姐出现的安迷修没回过神来就被扎上了,直愣愣盯着针头呆了一下,就见大夫推推眼镜,又把针头向外拉。

“小伙子太瘦了,血管这么细。”大夫评价道。

于是安迷修一脸懵逼就被小小的针头来来回回捅了两遍,胃里那点不舒服顿时转移到手上。大夫终于放过他可怜的左手转而向右手去的时候他手背可怜兮兮地肿起一块,连带着手腕都充水般圆了一圈。

安迷修其人,打小就是泪腺相当发达的人,眼泪说来就来。虽说长大后自觉男儿有泪不轻弹,大男生的没事掉眼泪有点丢人,偶尔也仍旧会显得比常人情感丰富一点。何况病人本来就不大能好好控制情绪。

于是他盯着雷狮友情帮忙按住的那个渗血的肿块深呼吸两下,一边努力告诉自己不要红眼眶,很丢脸,一边鼻子就开始酸起来。

雷狮一低头就见显然病得有点迷糊的人一双碧水样的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就像冬日半化的冰面,亮晶晶的,心里一时也有点异样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瞥了一眼终于成功开始运作的吊瓶,开口嘲笑道:“哟,哭什么啊,这么疼的吗。”

安迷修反应超大地甩了甩头(腾不出手来抹眼睛),大声反驳:“你别造谣,谁哭了!”

大夫敲了敲桌子:“年轻人的,公众场合不要喧哗。”

雷狮好笑地看着他老老实实缩回坐垫里,用力眨了眨眼睛,小声说:“我睡觉了。”

“嗯。”

过了一会,已经闭上眼睛的人又发话了:“……今天谢谢你。”

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道:“你也不是不能做个好人嘛。”

雷狮:“……睡你的。”

对方终于安分了,空荡的昏暗输液室里凌晨的光点明灭地闪动在他脸上,割裂他柔软的轮廓和微微泛红的眼眶。雷狮沉默片刻,伸手划去他挂在眼睑下闪着光的水痕。

狂暴的野兽大概这辈子也不曾这样温柔过。

 

 

安迷修是个拥有感恩之心的人,翌日晚他特地提早下班,带着食材敲开了对门家的房门。开门的是卡米尔,见到他愣了一下:“小安老师。”

安迷修笑着摸摸他头发:“怎么样,一天不见有没有想我呀?多谢你大哥,我今天好多了,还没有吃晚饭吧?”

“可不是,”雷狮倚在卧房门口插话,“卡米尔不知道吧,你们安老师打针还会掉眼泪的,回头跟他们班人宣传一下。”

“你幼不幼稚?”安迷修忍不住红了一下脸,尴尬地挠挠脸,好在卡米尔一向懒得理会这种小事,只乖乖点点头。

做饭的间隙雷狮挤进来凑热闹:“怎么,还生气了?”

“没有,”安迷修偏了偏头,“请你出去,不要进来碍事。”

昨夜被触碰的感受仿佛还牢牢烙印在脸侧,隐隐发着烫。他说不上来什么心情,既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又不由自主地送上门来了;既对某些预兆心存担忧,却还在心底有那么一丝隐秘的期待。

不要被发现才好。雷狮若有所思的视线仿佛芒刺在背,安迷修垂着头装作突然对酱油瓶身的标签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边悄悄叹了口气。

最近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真是风水轮流转,安迷修大半夜坐在病床边守人时想。

反倒是伤员本人还挺无所谓,举着一条缝了针的胳膊稀奇道:“这我还真是头一遭,接下来不能自理的生活你得负责。”

“行了。”安迷修没好气道,“卡米尔我照顾,你回来我就给做饭,够了吗。”

发生这种事谁也想不到。今天在幼儿园耽误得有点晚,安迷修领着卡米尔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相当暗了。安迷修图快带着小朋友抄了个小路,谁知走了没几分钟就觉得不对。所幸他及时让卡米尔悄悄发了个信息给雷狮,对方赶到的时候安迷修还能撑着在四五个人的攻势下保全两个人完好无损。

本来凭着雷狮的武力值,再叠一个安迷修,事情到这里基本已经能画一个句号了。谁知对方见身手不敌就在背后耍阴的,其中一个猝不及防冲着安迷修亮了刀。雷狮反应迅速立即回身来挡,敲翻了持刀的人,剩下几个立马做鸟兽散了。这人原本还要追,被安迷修强拉住送了医院。他被划伤的手臂血流得触目惊心,但他本人反倒像没感觉似的,看得安迷修心下不是滋味。

未免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警察就是铁打的吗?

 

“伤的可是右手,”雷狮强调,“除了吃饭还有上厕所呢,撸管呢,你就不打算负责了?”

安迷修回过神来,防不胜防被他说了个红脸,咳了一声:“你别得寸进尺,就这会儿不…也不见得会憋死你吧。”

“安迷修,你这人还真是忘恩负义。”雷狮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虚弱道,“啊,好痛,痛死我了。”

“怎么了?是不是麻醉过了?真那么疼吗,我给你叫医生。”眼见着安迷修起身就要按铃,雷狮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他,叹了口气:“你真没意思。”

“……你耍我?”安迷修瞪了他一会,恨恨坐回原处,“疼死你算了。”

然而鬼迷心窍般,安迷修垂下眼沉默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那天…你干什么亲我?”

“嗯?”雷狮看了一眼天花板,好像天上写着答案。安迷修以为他没听清,正要重复一遍,对方突然开口:“你看起来很想要。”

安迷修百口莫辩,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哪里让这人看出来“他想要被亲”的,简直是无中生有,由此也看出来这家伙脸皮实在够厚。他不想跟他说话了,好容易安静一会,伤员大爷又发话:“安迷修,我伤口疼。”

“你狼来了吗,”安迷修冷酷道,“别想我上当第二遍。”

“真的疼。”

安迷修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对方缠着绷带的手垂在身侧,他抬手捏住他的指尖咽了口口水:“……那你想怎样。”

对方不怀好意的笑容显然昭示着一个陷阱,然而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就这样义无反顾地向下跳。

 

他听见诡计多端的家伙低声说:“吻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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